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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故中大夫左补阙致仕高公墓志铭986年夏五月 北宋 · 柳开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河东先生集》卷一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驻马店市上蔡县
郡府间年贡士上列,宰相择辞臣、学官,躬五试之岁,岁三月甲子渤海高南金,治毛、郑《诗》,中第,在殿方引卷召名,上视之曰:「高书记子乎」?
大臣覆之,曰:「然」。
上曰:「頔在乎?
当老矣」。
南金对曰:「臣父年八十一,在矣」。
上曰:「朕昔迎后(符氏。),抵魏,王命頔曰佐朕膳。
頔上手不懈,兢兢然,多礼人也」。
大臣交赞荐之。
退呼南金问者三。
上曰:「授汝父左补阙其致仕。
吾旌善人,用劝天下」。
致仕官无俸入,赐钱十万,令于魏取之。
翌日,南金捧命来归,公拜之。
幕府吏动天子加殊命,非常者也。
夏五月,开自贝贬逐南行,过公宇下,见公冠大顶乌纱叠帽,衣缁缘褐縠单裘,手右曳杖,左捧囊,中出锦引幅,茜牙轴,纹绫背纸押,押第署朱镂印文,披之,即新诰也。
公持之如不胜,感涕下𧸘,君至也。
明年春三月丁丑,开率县民馈军伐燕,路出大名,乡之人语开曰:「公当去月辛酉殁矣」。
夏五月庚寅,开随兵回,使告其孤曰:「愿铭公墓,以报公厚知于我也」。
润、南金与鼎三子,列公行事以请。
唐建中年,太常七岁女子以父彦昭事能死贼中,谥之为悯,名曰妹妹。
彦昭守濮阳,背贼纳归于德宗,封平恩郡王
同州文学讳衡
衡生西吾,隐而不仕。
西吾生公
公字子奇,用文取进士高第,历慈丘遂平主簿,安、申等州,大名府观察支使
周显德中魏王奏授公掌书记
开宝二年,王移凤翔府,至洛,帝止之。
公从王罢归,复选授旧官。
六年,丁太夫人琅邪王氏忧,终丧足不越庭户。
府帅李公复奏公如故。
上二年,有诬奏公以老而怠其任者,急诏庭见责之,辞不小屈。
上曰:「尔实止为一书记,其久而曾无莅他事乎」?
公对曰:「臣守道俟命,不茍不竞,乃如此也。
府钜细事无官者,臣兼治之,非止在臣所职书记耳」。
上曰:「若何谓老不治务乎?
尔去,复其位矣」。
七年,公始以疾免。
昔王之未去府也,左右惟贪虐取下,下所不能堪。
及王之去,即羞惧无敢一游于魏者,独公居之,前后三十年,不迁不离。
始至之日,与告终之夕,出处进退,语默用舍,无革无愧,人无咎言,世谓公君子也。
公至魏之初,有群小吏遇公于涂中,趋而候公,公即停驾揖之。
有大吏复若是,公乃降,答以礼。
至公免职,公固不易。
以是吏多避去,不敢见。
与公言,经史子集,举而问之,则公恳恳诵之,无有舛忘,皆如目前事。
公为文精且典。
手抄书千卷,字细如豆,无漏无误,老而益精。
得之者,藏为书宝。
信义忠勇,孝爱仁恕,公不阙一。
公长子浣暨公夫人赵郡李氏,先公而死。
某年月日,以公归大名府元城县某乡某里李夫人之坟葬焉。
公三女:孟适故兴元府司录参军晁;
仲适将作监丞
季适著作佐郎集用砺,未归而夭。
南金解褐,得沙河
鼎应进士举
公卒之日无恙,教诫后事不乱。
铭曰:
群万浩浩,公独有道。
驱谀竞偷,公学优优。
易世一官,行积名完。
公之所易,人之所难。
赀充位崇,死矣其空。
方之在公,我殊彼同。
以诰何慝,乃褒何德。
岁纪未极,斯焉消息。
惟天聪明,视谛听诚。
凑声渊穆,无适莫程。
埃坌窒目,奔夷且覆。
纳吉必经,反危以宁。
此之云远,其逝不返。
岂惟于人,亦惟于身。
我来旧乡,公今云亡。
厥善其长,厥裔其昌。
写我心伤,刻为辞章。
经筵故事十三首 其八 淳熙二年八月十九日1175年8月19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四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三朝宝训》:淳化五年五月太宗宰相曰:「诸州长吏所委尤重,朕今选京官三十馀人,给以印纸,亲书其前曰:『公务刑政,惠爱临民,奉法除奸,方可理为劳绩』。
本官月俸并给缗钱,令知审官钱若水分赐之。
朕以所书有『奉法除奸』之语,且虑群官不晓,因缘生事,又令若水谕以『除奸之要在乎奉法』。
盛暑中写此,岂不劳乎?
盖为官择人,以安百姓耳」。
臣闻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盖政刑所化者浅,德礼所格者深,此圣人论为政之要道也。
汉荀悦有得乎此,故其言曰:「荣辱者,赏罚之精华也。
礼教荣辱以加君子,化其情也;
桎梏鞭朴以加小人,化其形也」。
范晔通见政体,其以是欤!
恭惟太宗皇帝当天下既定,务安元元,尤注意长民之官,有犯法者未尝少恕。
人固竦然知畏矣,又欲励风俗于劝惩之外,臻耻格于德礼之中。
故当太平兴国九年宰相曰:「刺史之任,最为亲民,茍非其人,人则受弊」。
因举后汉秦彭颍川守,以礼训人,百姓怀爱,深加叹赏。
后暨淳化,乃亲书印纸三十馀通,揭为条目,命审官院分赐京朝官。
当是时凌策等寔被此赐,已而屡典藩郡,所至皆有治迹,卓然为宋名臣。
秘阁尚存当时御书数通,而赐策者在焉,历官课绩具载卷中,贻训方来,实为盛典。
仰惟陛下留意守臣,增光祖宗,凡有除授,必延见访问。
奸贪暴虐者既已斥去,疲癃阘茸者又无所容。
傥因清閒之燕,特诏秘阁太宗所书来上,稽用故事,亲御翰墨,遴择循吏一二十人而付之,使得者以为荣而益知自勉,不得者以为辱而耻躬之不逮,必有如辈班班见于郡国,承流宣化,少副陛下爱民之意,淳熙纪年当不愧于淳化矣。
都尔伯特台吉伯什阿噶什来觐封为亲王诗以纪事乾隆丙子 清 · 弘历
五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御制诗二集卷六十五
来归就弟兄(前年来归之策凌策凌乌巴什皆其同族弟兄),向化慕簪缨。
不作逆天党(伯什阿噶什曾于军营告逆贼阿睦尔撒纳反谋逆贼招之不赴),惟殷捧日诚。
用兹嘉乃绩,便与锡殊荣。
式戒蜩螗沸,永遵带砺盟。
罢省香药递铺军士等事诏咸平五年七月 北宋 · 宋真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九
户部判官凌策江南转运使同计度罢省自京至广南香药递铺军士及使臣计六千一百馀人,皆陆运至虔州,然后水运入京。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四二之三(第六册第五五六三页)。又见同书食货四八之一四(第六册第五六二九页)。
鉴裁 宋 · 苏籀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七、《双溪集》卷一○
遵人理之常,处世不过亲姻之陪游,师友之事契,然后谙其器望,详其本末,如此,耳目所及亦狭隘矣。
或者当天下之重任,负忧责之危机,挟用人之利柄,莹激清鉴,坐观列位,奈何默默循循乎哉!
人之难知,江海不足以喻其深,山谷不足以纪其险,浮云不足以尽其变。
至于有人则作之,无人则辍之,黯乎蒙雾而罔测。
夷、蹠优劣端的,殊不易分也。
白公胜有勇,令尹子西使舍于边境而卫藩焉,叶公曰:「胜好复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子必悔之」。
厥后愤嫉执政,因献戎捷作乱,遂杀子西。
《书》称皋陶论知人,遂陈九德,意在于立择士之法也。
《庄子》九侯之验,大小之才,从可观矣。
鲍叔之于管仲萧何之于淮阴,尽言极力而荐之,果能系一世休戚。
此非寻常之立贤也,鲍、萧可谓精识奇伟之杰矣。
呜呼!
它年异时,功名富贵之事,赫然千古之名,炳然确然,辨之何其早也,奇则奇矣。
由此观之,举善去恶,进贤退不肖,循常者升黜必精覈耳。
上古皋陶、春秋叶公、汉之萧相,谈者不置也。
近世承平,亦有其人焉。
庙堂以皋陶为师,流品昭著,因以选任。
士有素定之价,优劣先具,度德称位,愚昧不才,亦无所容矣。
惟雅达聪哲之君子,则能用学尚英特之士,势之必至者也。
前辈之举,有不减古人者。
副枢钱若水祥符王文正公真宰相器,启于章圣皇帝,以致大用。
文正公因观奏议,知老吕申公,谓参政李公迪曰:「此人它日与公对秉钧轴」。
此非常之独见也。
王文正室家外舅赵参政昌言,蚤岁将漕湖外,知李公沆台辅之量;
以女尚文正,许其远大。
文正当轴,所荐可为大臣者十馀人,皆登爰立,不为相者二人,凌策、李及,皆为名臣。
诸公藻鉴人伦,拔乎其萃如此。
王公门人则杨文公大年,此公一见士类,品评其贤能、爵位、寿夭,无不立断,见于《归田录》,世所共悉。
古今之鉴裁,可谓世不乏其人矣。
前辈去古人何远?
小生故感慨而言之。
长国家者,博举慎择,不可忽也。
东汉范晔郭有道传曰:「好事者附益增张,华词不经,类卜相之书」。
嗟夫!
人实难知,挟术者亦勿深鄙,加以道理揣摩之,百举百全矣!
龙图阁直学士朝散大夫尚书刑部郎中河中军府兼管内河堤劝农使驻泊军马公事护军彭城郡开国伯食邑八百户食实封三百户赐紫金鱼袋刘公墓表景祐四年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驻马店市泌阳县
彭城公天圣七年四月薨于蒲,后三年,其子几葬公河南伊汭乡尹樊里。
又五年,几以著作佐郎方城,告于故吏尹某曰:「予父晚节,始得以谏议事先帝。
逮今天子初即位,列于从官,亮节直声,为时名臣。
然在朝廷不四五年,淹恤外藩,弗至大任。
是故道充于友朋,而未被于民论;
议通古今,或沮于当世,平素蕴蓄,有所不伸;
潜德隐行,晻暧弗彰。
大惧夫流风遗烈,寖失其传,愿揭石墓左以表之」。
恳让不克,辄论其阀阅云。
公讳烨,字耀卿
咸平初进士第,历河中临晋开封封丘主簿河南颍阳
著作佐郎、监陕州商税。
著作郎、知河中龙门县通判益州
天禧初,擢为右正言,旋判三司勾院,赐五品服。
三年,以本官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
四年,改右司谏,换工部员外郎、兼御史知杂事判流内铨
五年,赐三品服,改三司户部副使
乾兴泛恩,转刑部,旋改吏部员外郎,出为陕西转运使
未赴职,奉使契丹
还,以本官充龙图阁待制,知三班院提举诸司库务
天圣二年,同知礼部贡举权开封府
三年,迁刑部郎中,充龙图阁直学士,知河南府
五年,徙河中府
治河中凡二年,年六十二。
公少为古文章,笃于风义。
始举进士,与张景定交论道,深相师友。
初为龙门宰,部有群盗,杀人不忌,会公领尉事,自捕悉擒之。
公曰:「此剧盗也,送府或有叛去者。
且尉兵弱,不足为捍防」。
皆命斩之,一府服其果。
文康王公镇蜀,有以威暴上闻者,会公自蜀召还,对日,真宗问曰:「凌策、王治状何异耶」?
公曰:「前凌策,岁丰少事,得以平易治之。
比岁小歉,人剽轻,其心易摇,故王以严刑制之。
然所诛杀,特盗贼耳,未尝变陛下他法」。
帝善之。
初为谏官,属岁荐饥,后河东郡,公上言:「岁数不登,力役屡起,元元困苦,道殍相望。
宰相事也,未闻有济之之术,愿策免以塞群望」。
疏寝不报。
京师民间传有灵泉,饮者愈疾,议建祥源观。
诏初下,公上言:「前世有传圣水愈疾者,皆诞妄不经。
今盛夏亢阳,大兴土木,以营不急,非国事也」。
上清宫建,凡有兴作,皆推本符瑞,以答天贶,臣下罕有以土木沮议。
公沿古守正,无所惮焉。
又抗论时政,前后数十事,今掇其要者。
公以外官有劝农之号,而使穷民转徙,污莱弗辟,盖考课弗明,吏职废弛,寖以及此。
昔邵信臣南阳,辟田三万顷,此实效也。
守宰居位,皆积日以幸迁,非有意于民者。
宜申明考课法,一切为殿最以督之。
又请禁民弃孝养而事浮图、老子者,或受父母教及亲亡者勿禁。
先帝世,吏一受赂,终身不见齿。
及天禧晚政,稍被宽贷,或复得进。
公请重其制,累赦勿原。
又以荒岁入粟者,止与上佐虚名假之,不足为权时之制,宜自万石而上,得与武臣奏补子弟为比。
吏部旧制,择善吏为御史府主簿、三司法官。
时有旧臣,亦以亲属补其员,公请罢之,因言近臣对见,不当为子弟乞恩,以开幸进。
公以古之荐士受上赏,今罪有从坐,而赏不著,非沮劝之道。
宜较其章著者,推以恩典。
国家景德后,分部置使,总按刑狱,公以为郡守皆朝廷臣,转运使已专刺举之职,复置使按郡,非所以责任守臣而息狱讼也,当罢之。
河北平,诏劳帅臣逮吏卒,独不及民,公请蠲两河岁赋以宽之。
又建言黜章句篆刻之伎,崇尚学术,复聘士之礼。
其章疏大较如此,施行者盖一二焉。
有唐故事:拾遗、补阙,掌供奉、讽谏,得以廷论政事。
国朝授者,或兼儒馆,或领外字,专以宠文雅材干之臣,非复曩时职事。
天禧诏书置谏官、御史十二员,首得公与肃简鲁公宗道
二人为谏官,凡所论列,拜疏而已,未尝请对。
公援举故事,自是常得对,遂为故事。
及迁司谏,会论疏决刑狱事,章不下,固让不拜。
翌日章报,乃受命。
公厚于故旧,始终无少间也。
王文康寇莱公责官,朝士无往者,公叹曰:「友朋之义,独废于今世耶?
坐谴无愧矣」。
乃出饯之。
雅爱处士李渎之为人,终,公陈其高退之行,诏赠著作郎
其敦笃如此。
西京日,有归老之志,求领留司御史台,不允。
比召还,不诣阙,愿徙河中,卒如其请。
难进易退,有古君子之风焉。
公之先,代郡人,后魏孝文之迁都,因徙家于洛阳
十二代祖环镌,北齐中书侍郎
环镌生坦,隋大理卿
坦生政会,唐武德功臣封渝国公
政会生元意,尚太宗南平公主,位至洪州刺史
元意生奇,为吏部侍郎天授中为酷吏所陷。
奇生获嘉令慎言慎言河东褧,褧生秘书郎藻,藻生蔡州刺史符,符生洪洞圭,圭兄弟八人,崇龟、崇望最显,崇龟位至清海军节度使,崇望相昭宗,至左仆射
圭生大父赠太保讳岳,仕后唐,终太常卿
夫人赵氏封天水郡太夫人
太常生烈考赠太保讳温叟,事皇朝,终御史中丞
夫人李氏封永乐郡太君
公两娶赵氏,皆赞善大夫杲之女。
郡君有子七人:长曰贶,将作监主簿
次即著作君;
次曰先,将作监主簿
次曰邕、忱、兆、兢,并太常寺太祝
贶、先早亡。
女二人,长适大理评事王珣琇,次幼。
刘氏自中丞而上,事备累朝国书。
著作兄弟皆开敏有材称,著作又登进士第,能世其家矣。
今世衣冠,虽或前朝旧族,然经乱,大概离去旧邦,不则爵命中绝,谱谍散缺,无如刘氏蝉联盛大者。
又自渝公而下,至今十世,犹葬尹樊里,此其尤异者也。
初,以领贡部,某得奏名,及为河南,以掾吏事公,故著作君以家世之旧为请。
某撰述非工,独能不曲迂以私于人,用以传信于后,故叙先烈则详其世数,纪德美则载其行事,称论议则举其章疏,无溢言费辞,以累其实。
后之人欲见公德业,当视于斯文为不诬矣。
景祐四年月日刻石。
按:《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三,明抄本。
尚书屯田员外郎兵部员外郎钱君墓表1055年3月24日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九、《欧阳文忠公集》卷二五、《古今合璧事类备要》续集卷七、《文编》卷六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君讳冶,字良范姓钱氏
世为彭城人,后徙吴兴,自君之七世祖宝,又徙常州之武进
曾祖讳某。
祖讳某。
父讳某。
当唐末五代,钱氏起馀杭,据浙东、西为吴越王
于是时,常州或属江南,或属吴越,而武进钱氏独不显,方以儒学廉让行于乡里,连三世不仕。
宋兴,取江南常州归于有司。
君始以州进士举,中景德二年甲科,试秘书省校书郎
扬州广陵潮州海阳县令,迁宁国军节度推官、监黄州麻城茶场,遂知县事
著作佐郎,知蕲州蕲水怀安军金堂县,又迁秘书丞,知泰州如皋县
再迁屯田员外郎通判宣州,未行。
明道二年六月十一日,以疾卒于家,享年五十有二。
君少好学,能为文辞。
家贫,其母贤,尝躬织纴以资其学问。
每夜读书不止,母为灭烛止之,君阳卧,母且睡,辄复起读。
年二十三,州举进士第一,试礼部高第,遂中甲科。
为吏长于决狱,历六县,皆有能政
潮州五代时,刘氏暴残其民,君为海阳经年,民归业者千馀户,由是海阳升为大县。
潮之大姓某氏火,迹其来自某家,吏捕讯之,某家号冤不服。
太守刁湛曰:「狱非钱君不可」。
君问大姓,得火所发床足,验之,疑里仇家物。
因率吏入仇家,取床,折足合之,皆是。
仇人即服曰:「火自我出,然故遗其迹某家者,欲自免也。
某家诚冤」。
君即日出某家狱,致仇人以法,举州称为神明
其佐宣州,数决大狱,乃旁近郡狱有疑者,皆归决于君。
工部侍郎凌策宣州,尤称君文学,曰:「吏事不足污子,当以文章居台阁」。
欲荐其文,未及而卒。
初,宣州官岁市泾县,命君主之。
策子不肖,以恶数千斤入于官,君立焚之,以白益以此知君。
卒,君叹曰:「世无知我者矣」。
麻城,以茶课岁增五倍,遂迁著作。
金堂故多盗,君以伍保籍民,察其出入,凡为盗者,许其徒告以赎罪,盗遂止。
会甘露降其县,明年,麦禾大稔,一茎五歧、禾一茎五穗者,县人以为君政所致,谓之钱公三瑞。
君叹曰:「吾知治民尔,瑞岂吾致哉」!
县人为君立生祠。
如皋民不农桑,以盐为生,君曰:「使民足以衣食,盐犹农也」。
乃悉求盐利害为条目,民便其利而盐最增积,以石数者至四十五万。
君在如皋,时年五十。
或叹其仕不达,君曰:「使吾政行于民,是达也」。
蔡文忠公御史中丞,数欲引君为御史,会君卒。
君平生所为文章三百馀篇,号曰《晦书》。
君之皇考,赠殿中丞
母诸葛氏,封万年县太君,徙封福昌
娶蒋氏,初封乐安县君,又封福清
子男五人,曰公餗、公瑾、公辅、公仪、公佐。
蒋氏有贤行,自君之卒,日以君所为勖其五子以学。
蒋氏后君二十年以卒,卒时,公瑾、公辅皆以进士及第公瑾新郑公辅以文章知名当世,为太常丞集贤校理
钱氏自其祖宝徙武进,其居与葬,皆在其县之遵教乡敦行里。
庆历三年九月庚申,公餗等葬君于其居之东北原皇里水之北。
至和二年三月壬午,以蒋夫人从。
欧阳修曰:钱姓出陆终,盖颛顼之苗裔。
始以士为周官,久而以为姓。
自三代以来,无甚显者。
至唐末,钱氏多居东南。
乘乱世,起馀杭,有地十三州,号兼吴越而王者几百年,而武进钱氏独以隐德累世不显,岂以力者如彼,而以德者如此哉!
岂其盛衰迟速之理,固有不同哉!
武进之钱,自宝七世,至君有闻,又有贤子,不坠益彰,其势孰止!
盖恃力者虽盛而必衰,以德者愈迟而终显。
立石刻辞,其示弥远。
馆职(二) 南宋 · 唐仲友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七、《悦斋文钞》卷二
问:六朝镇守所在不同,今日江淮、荆襄、巴蜀之地,必守之处何在?
欲守而必固,其策安出?
对:自古有一定之地形,而无一定之土宇,故险要之处不易而守备之计不同。
世所谓山川之险者,巩洛、成皋之固也,宜阳、商阪之塞也,白马、盟津之要也,井陉飞狐之道也,洪河、泾渭之川也,长淮、大江之阻也。
西则陇蜀、殽函,东则碣石、海岱,北则太行常山,南则方城汉水
陈留当其冲,上党为之脊;
塞垣以界戎狄,岭峤以限蛮夷。
此天之所设以襟带诸夏,英雄之所必争,古今之所共知也。
然以土宇言之,黄帝画野分州,方制万国,商周之际,存者数千,春秋所见止于百馀,俄并而为十二,又合而为六七。
自秦以来,则有统一者矣,有中分者矣,有鼎峙者矣,有四分五裂者矣,有僭伪割据别而为十数者矣。
久者或数百载,近者亦五六十年,虽于地之险要所得不同,莫不有保境之策以为固圉之道,倘必按陈迹而从之,不亦胶柱而调瑟乎?
昔袁、曹之起兵也,绍欲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
操谓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驭之,无所不可。
已而绍以四州之众困于官渡,操起兖,成于许,则皆四战之国也。
羊祜之镇荆州也,吴人寇弋阳江夏,诏遣侍臣问以徙州之宜,曰:「疆埸之事,一彼一此,谨守而已。
若徙州则寇来无常,又未知州之所宜据也」。
既而吴不能为深患。
杜预之进师,终藉襄阳之资也。
故善为兵者,无定形而必于胜;
善为守者,无定所而必于固。
一成之田必有膏腴,四通之道必有要会,因吾境之所及,量吾力之所至,度吾势之所便,足以制敌安边则可矣,何必区区于古人之迹哉!
自古以来,封疆之守,其详不可胜言矣,姑取其切于时宜者,六朝是也。
孙氏奄有江东,江北之地所得绝少,故其镇守夹江而已。
晋、宋、齐、梁经略河南,暂得暂失,而羯胡、拓跋深入淮甸,故其镇守自河南至于江南,靡常厥所。
陈于淮南,暂复而旋失之,故其镇守江南为重。
孙氏走曹操,得荆州之半,故亦夹江以为屯守。
晋两失襄阳而复得,以至于齐,乃丧樊、邓;
萧察附魏,江陵失守,则陈氏所得江南而已,故其镇守亦随时而迁焉。
刘氏全有蜀汉阳平、剑、涪实为重镇。
晋三失蜀而三得之;
宋取仇池而不能有;
梁失汉中,久而后复,至其末年,并与蜀而失之。
考其镇守,往往汉之故处也,顾其进退弃守不同如此,皆事势当然,无足怪也。
太抵无江北则守江南京口、石头、牛渚、姑孰浔阳夏口江南之镇守也;
进而有江北,则广陵历阳、濡须、皖城、邾城、安陆为镇守;
又进而全有淮南,则淮阴钟离合肥寿春义阳为镇守;
又进而有淮北,则朐山下邳彭城、泗口、角城舒城、垂、白苟堆为镇守;
又进而全有河南,则东阳历城、碻磝、滑台、雍丘荥阳、虎牢、洛阳为镇守。
江南至于河,其表里可考如此。
建平西陵乐乡、上明、公安荆州之镇守也;
进而有江北,则石城、江陵下溠戍为镇守;
又进而有汉上,则赭阳、新野、樊、邓、襄阳为镇守。
涪为水陆之冲,之镇守也,进则剑阁为镇守,又进则汉中为镇守,又进则武都为镇守。
自荆蜀踰于汉沔,其表里可考如此。
且由汉东渐于海,绵亘几千里,历代守备之处,大要不出乎此。
纪陟所谓:「如人有七尺之躯,所以禦风寒者,亦数处耳」。
便则进而据之,否则退而守之,惟不失吾之要害,斯为善矣。
国家今日全有江淮荆襄蜀汉之地,比年东收泗海,西得唐、邓,则凡淮汉之南北与江上之所当守者盖易见也。
山川之形无改于旧,城郭人民之属非昔形矣。
必曰古人如是,吾今亦如是,不可也;
必曰古人如是,吾今不如是,亦不可也,在量其力、审其势尔。
势诚便,力诚及,重镇之可也;
势诚不便,力诚不及,轻戍之可也,又何纸上语之拘乎?
古之善为兵者,其于弃守之际,可谓审矣。
势所当守,虽效死有所不去;
势所当弃,虽都邑有所不恤,巡、远、李光弼是也。
禄山之乱,尹子奇睢阳,巡、远以数千垂尽之卒抗方张不制之虏,众议以粮尽援绝欲东奔矣,巡谓睢阳江淮保障,弃之则贼鼓而南,卒以死守之,遂能梗其喉牙以全东南之势,则知所当守故也。
思明之乘胜而西也,光弼,将趋河阳韦损以东都帝宅尝劝之守矣,光弼曰:「泛水、崿岭尽为贼蹊,能尽守乎」?
卒以计弃之,果能掣贼肘腑,以缓关、陕之忧,则知所当弃故也。
是故险固则必守之,冲要则必守之,根本则必守之,无民则弃之,力不足则弃之,势不便则弃之,皆可考于古也。
不断大岘,慕容遗刘裕之禽;
不塞成皋石勒刘曜之败。
王衍撤守险之备,则唐兵入之;
南唐吝把浅之费,则周人乘之。
险固其可以不守乎?
不能并齐鲁,取韩魏,则黥布为下矣;
不北据邯郸而阻漳水,则陈豨为无能矣。
太武至瓜步而亟还者,惧彭城之议其后也;
元英拥大众而不进者,以钟离之扼其吭也,冲要其可以不守乎?
尹铎晋阳以为保障,萧何关中以待高祖朱鲔之攻桓温也,寇恂勒兵出而禦之,不以彼众我寡而为疑也;
张邈之迎吕布也,荀彧之所守者二城,不以敌强己弱而为惧也,根本其可以不守乎?
有是三者,虽死守勿去可也。
曹公欲迁江西之民,而广陵庐江九江蕲春户十馀万皆东渡江,江西遂虚,是以吴魏之际,江淮之间不居者数百里,则无民安得不弃之乎?
殷浩出师无功,王羲之遗之书曰:「今军破于外,资竭于内,保淮之计,非复所及,莫若还保长江,督将各复旧镇,自长江以外,羁縻而已」。
违其言,重致狼狈,则力之不足,安得不弃之乎?
吴以三万人戍邾城,陶侃以其隔在江北,内无倚赖,外接群夷,必引虏入寇,故弃而不守;
庾亮以万人戍之,卒致毛宝之败,则势之不便,安得不弃之乎?
有是三者,虽去而勿顾可也。
弃守既审,守可以必固乎?
曰未也。
居险固之地则守之易,居四战之地则守之难,是以有自然之险,有使然之险。
山川丘陵,自然之险也;
王公设险以守其国,使然之险也。
《周官》之职,有掌固焉,有司险焉,皆主守备之官也。
掌固》曰:「若造都邑,则治其固,与其守法。
凡国都之境,有沟树之固,郊亦如之,民皆有职焉,若有山川,则因之」。
《司险》曰:「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山林川泽之阻。
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禁,而达其道路」。
夫固者,人之所为,而或因乎山川则使然者,非地不因也。
险者,地之所有,而复为之沟涂,则自然者非人不守也。
不特此也,《掌固》「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则既有可守之处矣。
「颁其士庶子及其众庶之守」,则又有能守之人矣。
「设其饰器,分其财用,均其稍食,任其万民,用其材器」,则凡可以为禦备者,无不具也。
「凡守者受法焉,以通守政,有移甲与其役财用,惟是得通,与国有司帅之,以赞其不足者」,则凡可以为救援者无不素也。
「昼三巡之,夜三鼜以号戒」,则警备之严如此。
「国有故,则藩塞阻路,而止行者,以其属守之,惟有节者达之」,则讥察之密如此。
数者皆得,又守之不固哉!
然而均是地也,或固或不固,则守之兵不同也;
均是兵也,或胜或不胜,则将之人不同也。
守非其兵则弃地,将非其人则弃师,有一于此,将覆亡之不暇,其可以守国乎?
是故备禦之难易,常系国威之盛衰;
国威之盛衰,常系将帅之能否。
匈奴方强,烽火达于甘泉,则汉屯长安之旁以备胡,及卫、霍深入,大有斩获,则匈奴屯瓯脱以备汉。
东、西魏之分也,周人岁椎河冰以防齐,及齐政既衰,则齐人椎冰以防周。
信乎备禦之难易,系于国威之盛衰也。
魏尚在云中,匈奴不敢近塞,郅都雁门,亦为之举边引去,李广号为飞将李绩则贤于长城,子仪存则回纥革心,马燧罢则吐蕃得计。
信乎国威之盛衰,系乎将帅之能否也。
谢幼度之守广陵也,彭超席累胜之锋践蹂淮泗,至于三河幼度起而麾之,追亡逐北,故境不旋踵而复,间岁而有淮淝之功矣。
今之守广陵者,有如幼度否乎?
萧僧珍之守山阳也,太武以回山倒海之威深入而反,僧珍歛人民,储粮械,蓄陂水以待之,魏师过而不留,今之守山阳者,有如僧珍否乎?
南齐之初,高祖料索虏之必来,以寿春兵冲,使垣崇祖守之,及寇之至,崇祖诱之以小城,灌之以淝水,沙囊一决而强敌遁逃。
今之守寿春者,有如崇祖否乎?
东昏之末,寿春叛入于魏,淮南几亡矣,梁武帝韦睿取合肥而守之,魏军畏惮,谓之「韦虎」,及其救钟离也,战舰一奋而百万为鱼。
今之守合肥者,有如韦睿否乎?
以三千之众当百倍之师,昼夜拒守,卒全其城,有如昌义之钟离乎?
以寡弱拒守,再破石虎之师,功名亚于周访、祖逖,有如桓平北之守襄阳乎?
内围步阐,外抗羊祜,水陆克捷,禽馘万计,有如陆抗之守荆州乎?
羽檄交驰,围棋自若,据险坚守,卒困曹爽,有如费袆之守汉中乎?
诚得其人矣,弱可奋而为强,虚可张以为实,疮痍者可养而瘳,流散者可诱而复,若未得其人则反是矣。
形势不改而利害已殊,可不精择而久任之乎?
且我宋之肇造也,北无燕云,故北虏强,西无朔方,故贼炽,据晋阳以游魂伺隙,则又有刘继元焉。
国家所有者,中原百馀州,山川之险,得之少矣。
艺祖垂意将帅,选任有方,命李汉超五将镇河朔以拒北虏,命郭进等分戍河东、潞泽以禦太原,命赵赞等屯陕右、灵武以备西戎,皆少与之兵而富之财,重与之权而责之功,待之必诚,任之必久,由是边城得以募养死士,使为间谍,以深知敌人之情伪,俟其入寇,则出奇设伏以破之,皆有以少击众之功。
契丹既不敢犯边,太原则日就穷蹙,童惕息自守不暇。
厥后何承矩开塘泊,兴稻田,而河朔为之安富
范仲淹筑城堡,据要害,而元昊为之请命。
梁门、遂城著于北,青涧、洛水名于西,此皆用得其人,故设险之利兴而守国之谋固。
矧今江淮之险,皆有可因,倘于择任将帅之际,遹追祖父,亦何黠虏之足虑哉!
虽然,兵以正合,以奇胜,行大众于必争之地者,兵之正也,驰轻锐于无人之境者,兵之奇也,有正而无奇则拙,有奇而无正则殆。
盛兵临晋,正也;
木罂渡夏阳,奇也;
列营官渡;
正也,袭辎重于乌巢,奇也。
有围剑阁之正,然后有袭江油之奇;
有攻洄曲之正,然后有捣垂之奇。
有正而无奇,是成安君之称义兵也,不亦拙乎?
有奇而无正,是曹公之袭乌桓也,不亦殆乎?
故善为守者,非守其正之难,而防其奇之为不易。
奔东南备西北,非亚夫有不能料;
阴易夷兵以败杨肇,非陆抗有不能为。
兹所谓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而敌不知其所攻也。
昔我真宗皇帝备禦北寇,讲求最详,尝采众议,决以圣虑,定为阵图,大率以大阵为正兵,驻之冲要,以骁将为奇兵,列之左右,以正当其正,以奇当其奇,若彼反而用之,则奇或为正,正复为奇,委曲周密,无不得其至。
当今若祖述其意而行之,岂不可乎?
淮汉、巴蜀之师,虏尝以为奇矣,赖上皇指授合宜,将士用命,战而胜之,是故敌之来无常,吾之备禦亦不可以执一,乌知前日之正,他日不为奇乎?
前日之奇,他日不为正乎?
要在间谍巡逻之密察,烽火候望之精明,将帅有同舟之心,城堡有率然之势,使彼小至则少利,深入则堕吾之计中,虽有孙吴之术犹不得施,而况冒没轻儳之虏乎?
譬诸奕者,疏密阔狭无常也,边隅角腹无常也,所可常者,攻则形之于必争,而乘之于所不备,守则为之于必生,而备之于所不攻,乃为善之善者耳。
此皆因变制宜,出于心术之微,岂可按谱而得之?
虽然,守有其兵矣,将有其人矣,审于去取矣,尽乎奇正矣,抑末也,则无如之何。
古人有言「在德不在险」,又曰:「形势不如德」。
岂以险之不足恃而形势之不美哉?
虑其专于守而不知恤民也,虑其恃乎险而不知修德也。
民散则国谁与守?
德衰则险乌足恃?
公宫沟而民溃,长城筑而秦亡,吁!
可畏也。
善乎赵襄子之知守也,方其避智伯之难,曰:「吾走乎」?
从者曰:「长子近,且城固」。
襄子曰:「罢民力以成之,又毙民以守之,其谁与我」?
从者曰:「邯郸之仓库实」。
襄子曰:「朘民之膏泽以实之,又因而杀之,又谁与我?
晋阳乎,先王之所属也,尹铎之所宽也,民必和矣」。
乃走晋阳
智伯围而灌之,沉灶产蛙,民无叛意,信乎富强之不如德也。
曩岁滔天之寇可谓盛矣,三军之士有战斗死伤而无有屑为降虏者,北边之民有流离冻饿而无有去为群盗者,上皇之德深厚矣。
《孟子》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此守备之上策也,其勿以为老生之常谈。
太子少傅致仕赠太子太保孙公墓志铭治平三年七月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四五、《苏魏公文集》卷五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尚书礼部侍郎参知政事孙公讳抃,以嘉祐七年三月上封求解畿近,拜观文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同群牧制置使
后二年二月,以疾谢不能朝,乞上还所居官,拜太子少傅致仕。
其年十一月戊辰薨于春明坊居第。
薨后十九月,乃克葬于开封县新里乡之刘柴原,实治平三年七月癸酉也。
公之薨也,天子以先帝执政臣,赙恤甚厚,为罢垂拱朝一日,特遣中使存问其家事,又赠黄金百两,制赠太子太保,升其二子官一等,一异姓亲为斋郎
有司案礼尚书官,谥曰文懿
其葬也,诸孤议请铭于公常所亲善者,谓无若某厚。
某于是考察其言行功状,镵于石而纳于圹云。
公字梦得眉州眉山人初名贯字道卿
生五年而学为诗,往往有警句传于人。
尝贽文谒成都尹凌策,将以童子荐之,顾其幼且孤而止。
后累举进士,更今讳。
天圣八年拔甲科,擢大理评事通判绛州
代还试学士院,以太常丞集贤院判尚书祠部,迁开封府推官,徙判三司开拆司,又试中书,以右正言知制诰
庆历二年,召入翰林学士,三迁其官至吏部郎中,又帖其职为兼侍读学士,充史馆修撰
皇祐五年五月,拜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
在职二年,上书曰:「臣无状,在台阁无所补益,愿得一州以自效」。
朝廷重违其诚,而不忍使之去外,乃授以学士承旨侍读,修撰如旧。
又再迁其官礼部侍郎
嘉祐五年四月程太保解枢密,上念大臣数以言罢,益艰其选用,乃不以常次擢公为枢密副使,不尽八月,遂参预大政焉。
其别使自升近职,历判登闻检院国子监太常寺兼礼仪、昭文馆尚书刑部吏部流内铨,都省知审官院,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驳,权知庆历六年贡举,糺察在京刑狱,提举诸司库务醴泉观公事,磨勘路提点刑狱转运使课绩,出疆为契丹国信使
其为中丞,以宪台纲纪百司,又有言责,故事不兼他职,得请解审官
自是以为著令。
二府同修枢密院中书《时政记》,提举三馆秘阁书籍,同译经润文。
公自登朝迄谢事,扬历显剧,通三十年,惟两服亲丧解职五岁,自是不去朝廷。
特为仁宗所器待,尝从容赐对,语人君大体。
公对曰:「人君继天保民,惟兢慎勤俭,任贤纳谏,故能享恭己之名,而延卜年之庆」。
他日又问求贤致治之道,公曰:「方今天下所谓贤者,陛下用之殆遍。
诚愿责其远致,毋以一事不效去之,则人人得尽其才而助成治道矣」。
方是时,上委政二府,而宿望大臣在外者久不进用,公意以此感悟上,上欣然开纳,后闻公议事平恕,称之曰:「老成人所为固不同」。
在两禁十五年,壹意文翰,语未尝及朝政。
暨为中丞,访天下事,有不得于心,则抗章论列,指切时病,一无所避。
然其言逊而事显,不以激讦为直,欲人主信而易行。
以此多见听用。
内侍守忠特恩遥领武宁军节度,制下,谏官、御史固争不能得。
公最后上疏曰:「太宗时王继恩有军功,不过授宣政使,今守忠信宿旧,然无继恩功,而节度使将帅极任,非特宣政之比,若轻授之,是弃祖宗法也」。
上即日为追寝守忠命。
温成后之丧,大建陵庙。
公言本朝宗庙事皆集三省议乃定,请以付外如故事。
不报,又合诸御史求对,面陈非便,至再拜以请。
上亦为改容逊谢之。
其后罢立忌日,去庙乐,园陵使得更为监护葬事,繄公所启也。
二府虽不久,而建言亦多。
尝谓承平世边臣有劳,不可以官赏,恐徼功者生事于疆场。
三司使宜用敦厚有经术之人,使宽天下财利,茍以趋办应猝为任职,则掊克之患滋长矣。
诸公深以其言为然。
素喜荐士,善论人物。
其荐御史得今河东经略唐公介高阳安抚吴公中复,皆一时之杰也。
公再领太常,某时正为博士,数得接公论礼事,每议下则使僚属各陈其所见,闻已,然后为之裁定,以此知公之所存也。
公为人外简易而内严谨,性至忧畏,不妄举动,既贵益甚。
人或讥其太过,亦不为少懈。
至遇事有所陈,则挺然若不可夺者。
然而一出悃款,靡有缘饰。
故言似激而人主不以为忤,性似而士论不以为矫。
盖其守也固,则势不能挠其发也,诚则物莫之忌。
《诗》所谓「淑人君子,其德不回」者,公得之矣。
初,陈恭公当国,公尝用翰林旧事屡见于中书,已触其怒,后恭公复相,公适执宪,又疏其强毅自任。
及妾张诏狱事废置,由己专权,取必非大臣所宜为者,恭公由是罢政事。
及薨,请谥,有司博士谥荣灵,公执不可,曰:「陈公方重不倚,亦有过人者,如此名则已甚矣,易曰可也」。
论难久不决,至请于朝廷,又覆于尚书,卒用公言为定。
于是士大夫称公平允无适莫者多矣。
自少好学,通古今,趣尚体要,不以辨说为博洽
每侍迩英阁进读群书,至前代君臣乱亡祸败之际,昔所讳避不讲者,未尝不反覆开陈,欲人主洞见本末。
曰:「书传所以记此者,正使后世以为戒,故不敢略也」。
文章质厚简重,自成一体,盖似其为人。
有集三十卷,目曰某集。
公年六十九而请还政,亲旧有勉以年未至者,公曰:「强力而仕,不能则止,兹可勉乎」?
于是得请,休养其家,燕閒自适,卒以是年疾不起。
前勉公者乃叹其知命深而信道果也。
夫人王氏,累封某郡夫人
夫人同郡大姓也,三姊皆归里豪,生子者又相嫁娶,颇以寒士疏公。
公既贵,而三家者有来求昏,亦不拒之,又为之保任其子若孙仕者数人。
子四人;
珏,国子博士
佑甫,大理评事,早卒;
哲、林并太常寺太祝
女四人:适戎州僰道献卿太子中舍彭敏行、都官员外郎勾谌、太常寺太祝奉国
孙七人,仕者二人。
孙氏自吴将武后,世居富春,其族盛于江东且历千年,未尝去吴籍。
至公之七世祖朴,乃徙居长安,武、宣世掌西川杜悰书记
其子长孺亦摄彭山卒官。
季多故,子孙因家于眉山,以聚书治产教子弟,亲田畴为事,而眉人号其家曰「书楼孙氏」。
然不仕已四世,至公始脱圳亩,推生产与诸兄,而读其家书以举进士
及贵,赠其曾祖讳熠为太子太保,祖讳琲为太子太傅,父讳著明为太子太师,三世之配,皆追封国太夫人,可谓盛于西南矣。
而诸孤遵奉遗诫,卜葬开对,不复西还。
其后又当著于开封乎?
惟公以儒生起远方,遭时得君,自致公辅,行己内信,造次必于儒者。
接人而尽诚,居官靡有过事,艰于进而勇于退,卒全功名,考终牖下。
爵位若是,器业若是,行义若是,皆宜铭。
铭之,故史职也。
铭曰:
古之儒者,学然后仕。
语默弛张,动必由义。
其行有常,不学不至。
至之惟难,在公无愧。
公为迩臣,修洁谨纯。
内备顾问,进退循循。
公执风宪,其言謇謇。
庄色于朝,匪躬之惮。
公贰台司,天子之知。
宠至益戒,力极而辞。
孰谓不为,朝有正议
孰谓进取,进辄辞位。
爰始发踪,暨于考终。
视其所履,无踰中,匪积之厚,爰德之充。
铭以昭之,诏乎无穷。
再吟六诗四首拜呈 其四 宋 · 孔平仲
五言排律 押尤韵
龙笛霜号窍(自注:笛六孔。),熊旗露缀斿(自注:熊旗六斿。)
追欢品加豆(自注:楚子享郑加笾豆六品。),偷暇日要囚(自注:要囚五六日。)
周冕英才集(自注:周礼六冕。),商瑚瑞气浮(自注:商之六瑚。)
金韬书屡讲(自注:金版六韬。),蓬矢志须酬(自注:蓬矢六。)
草树双仙岛,风烟半玉楼。
画图观隰驳,果实采沅榴(自注:《宋书》:武陵临沅安石榴,一蒂六实。)
通贵人无恙(自注:贾谊:六七贵人无恙。),承平府孔修
官非剑外久(自注:凌策六经剑外。),课比茂陵(自注:萧育茂陵课第六。)
时变休成论(自注:王通作《时变论》六篇。),皇明已照幽(自注:皇明烛幽,又光照六幽。)
责躬无复事(自注:六事自贵。)嘉谷谒高秋(自注:六谷。)
祃木特诗乾隆丙子 清 · 弘历
 押词韵第二部 出处:御制诗二集卷六十四
厄鲁祃木特,本其宰桑。
领众扎哈沁(札哈沁者守边界之人也),所职守边疆。
昔奉其主命,侵掠我驼羊(事在雍正八年
西鄙众军士,群知勇异常。
前岁三策凌(都尔伯特策凌策凌乌巴什策凌孟克彼中谓之三策凌),向化入相望。
祃木特亲追,阑进我卡塘。
弗及乃退出,未敢肆猖狂。
维时予有命,边臣尔何恇(时驻乌里雅苏台防边者为副都统达青阿即以此事得罪今降为侍卫详见后)
隘界等无人,不擒汝罪当。
边臣闻乃惧,诱致奏九阊。
予谓不明讨,计诱失斟量。
命释祃木特,薄责励戎行。
阿睦尔撒纳,彼中久披猖。
祃木特与战,屡胜兵威扬。
撒纳大穷蹙,始决亲来降。
侵寻彼大乱,我师压境强。
祃木特亦归,优眷加冠裳。
进兵命与议,造膝陈言良。
撒纳今虽顺,其心乃豺狼。
不可命彼往,往必为厉殃。
予云不逆诈,遣彼亦何妨。
使其显背叛,正罪往斧吭。
亡何定伊犁,亡何逆迹彰。
谲贼谋夙定,煽乱为鸱张。
祃木特力寡,劲敌归途搪(祃木特与将军班第等同驻伊犁寻以养疴他适无兵卫比闻变将脱归为叛党哈丹遮获)
犹手刃三贼,力尽马亦僵。
被擒见撒纳,不屈气更昂。
逆贼责之云,卫拉天各方。
汝何心向内,同类而相戕。
祃木特唾之,理义人之纲。
旧主嗣早绝(谓噶尔丹策凌),匪我独恝忘。
大君惟讨逆,信义昭煌煌。
擒我复舍之,既归恩遇滂。
于恒尚应报,起死可弗偿。
向内非独我,汝先沐宠光。
一死我弗惧,骈诛汝立亡。
逆贼惭无言,绞缢厥命伤。
伊犁重底定,游魂走踉跄。
胁从以次擒,生致明宪章。
问以祃木特,毕知颠末详。
烈士何处无,未可分域乡。
录实檃括辞,千载流声芳。
西师乾隆戊寅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二集卷七十九
西师历四载,王臣久于役。
谁无室家心,而能忘契阔。
始缘趁机动,操刀乃必割。
终以阻远艰,举棋忌屡易。
欲罢又未能,永言志颠末。
皇祖征朔漠,即此厄鲁特。
三番整六师,狼群始窘迫。
策妄退守巢,于以延喙息。
取馘索贼子,惟命无敢逆噶尔丹兵败仰药死其子脱身逃窜时策妄阿拉布坦鼠伏一隅畏威赧德献出逆尸不敢容留逆子)
厥后渐滋饶,遂复劫西域策妄阿拉布坦逞其诈力势渐强横计诱拉藏汗以女妻其长子丹□袭杀拉藏汗大肆劫略我师抵西藏其酋帅大策零敦多卜始引众归巢大策零敦多卜即今达瓦齐之祖为策妄族兄)
终康熙年间,盖未止兵革。
皇考阐前猷,思一劳永逸。
两路命大举,帑藏非所惜。
究因时弗辏,胜败互轩轾雍正年间西北两路驻兵贼以送还罗卜藏丹津为名又值西帅入觐劫窃西路马群因藉所获马力跳梁北路势甚猖獗后为额驸策楞击败于额尔德尼招几至匹马不返而将帅之臣按兵不追贼众得以兔脱我武既扬遂有罢兵之议)
曰予守成训,罢兵事安戢。
稔知贼所恃,其长有二术。
一曰激我怒,劳我众远出。
彼乃邀近功,坐绌我物力。
一曰窥我边,列堠疲戍卒。
戍久心或懈,彼乃逞陵轶。
知然明告彼,以主待其客。
远兵既罢征,远戍亦罢拨。
近边汝或伺,汝远劳竭蹶。
噶尔丹策凌,闻言乃计诎。
得失故晓然,求和使来亟。
来亦弗之拒,厚往示恩泽。
如是终彼身,无事皆宁谧。
其子曰阿占(即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之乳名),暴虐莫可诘。
用是失众心,相延为篡夺。
喇嘛达尔济,戕彼位自袭。
达瓦齐攘之,计盖由撒纳(喇嘛达尔济既篡阿占而夺其位达瓦齐偕阿睦尔撒纳奔哈萨克藉其声援复篡喇嘛达尔济皆阿睦尔撒纳为之谋画盖欲自取也)
绰罗斯汗族,达瓦齐一脉。
阿睦尔撒纳,辉特别枝叶。
时虑众鲜从,以此缀旒设。
终不忘伊犁伊犁盖四卫拉特会宗之地也),煽乱事狡谲。
达瓦齐弗甘,兵连祸相结。
惟时三策凌(都尔伯特台吉凌策凌乌巴什策凌孟克恐祸及已率所部来降),避祸来投阙。
撒纳旋亦归,宠遇厕班列。
熟筹如许众,杂居喀尔喀。
如狼入羊群,几不遭咥啮。
就其力请师,毋宁授之钺(阿睦尔撒纳归命乞师朕思机既可乘而新降多人若尽处我喀尔喀之地终非长策故定议出师遂命阿睦尔撒纳副将军班第以往)
国家全盛时,出帑储胥挈。
曾弗加赋徭,更未废赈恤。
八旗索伦,劲旅多英杰。
其心尽忠笃,其技善撇捩。
那如杜甫诗,惨恻新婚别。
乙亥我出师,一矢曾未发。
五月大功成,庶以慰前烈。
而何狼子心,饱扬去飘瞥。
留语啖众狙,倡乱动戈戟。
致我二臣捐,驿路肆唐突(阿逆潜蓄异谋于达瓦齐就擒大兵凯旋时即流言胁众党恶之徒仓猝变动班第鄂容安同时致命疆场贼众纷纷四出窃占伊犁截断台路)
群言益蜩螗,无怪懦者怯。
欲弃巴里坤,坚志斥其说。
整师重讨叛,所向复无敌。
一二畏首尾,乃致贼兔脱(大兵复进前徒倒戈阿逆众叛亲离成擒在迩乃因将军策楞参赞玉保等不和又无克敌致果之略阿逆得以亡命)
申命事穷追,大宛搜三窟。
于诈应以直,残喘命得乞(哈萨克汗阿布赉始意欲留阿睦尔撒纳大兵已压其境相隔一谷阿逆自度力不能支因遣使诡辞称哈萨克众即欲擒献阿逆但其汗阿布赉未到乞暂缓师适以策楞获罪命达尔党阿将兵前往我兵以逆贼在目前争欲进促而达尔党阿以为天朝当示大义彼既缚献不宜加师力阻众兵徘徊观望而贼得以橐载远飏矣)
宰桑勤王者,见此笑以窃。
遂生轻我心,旋师反又忽(时呢吗哈萨克锡拉皆已授职从征见达尔党阿为贼所卖笑其无能自哈萨克还复生变计与巴雅尔莽噶里克等密谋搆乱以害将军和起
计赚我和起,奋勇沙场没。
兆惠全师还,则予命往接将军兆惠以孤军远驻伊犁闻呢吗等作乱整师东旋中途屡歼逆众值朕命侍卫图伦楚等率师赴援乃得振旅而归抵巴里坤
丁丑重问罪,值彼互残杀。
因缘撒纳归,遇我窜仓猝(诸将分南北两路直指伊犁维时扎纳噶尔卜杀其叔绰罗斯汗噶尔多尔济欲并其众寻又为台吉达瓦所杀而献其首军门时阿睦尔撒纳复自哈萨克逃回伊犁聚众争长突遇我师跳身遁迹)
富德蹑其后,大宛徕汗血。
称臣许捕寇,寇更逃罗刹富德追阿睦尔撒纳适值哈萨克之兵而哈萨克畏我兵威称臣贡马且誓擒贼自效阿逆知不能免乃奔俄罗斯俄罗斯一名罗叉或曰罗刹
或曰不必追,或曰不必索。
或曰捐伊犁,筑室谋纷汨。
北荒守和议,冥诛致贼骨。
伊犁倡乱流,大半就擒讫。
初议众建侯,为抚四卫拉。
二十一昂吉,公属抡阀阅准噶尔厄鲁特又名四卫拉特部内有绰罗斯辉特和硕特都尔伯特四族各领其众而绰罗斯为长噶尔丹策凌时设二十一昂吉昂吉者部落之称也为其汗公属达瓦齐既执归京师于四部各封一汗而二十一昂吉则归之公属如八旗蒙古然仍择其世族宰桑辈长之)
是予奉天道,好生体造物。
讵知彼孽深,历世不可活。
以其狙诈类,诚如向所画。
每岁费豢养,终亦背恩蔑。
是伤我脂膏,而育彼羽翼。
不如反之速,扫荡今将洁。
䝟貐肆恶流,三氏沦亡歇噶尔多尔济被杀绰罗斯族殄灭无几辉特汗巴雅尔亦以叛逆诛殛和硕特汗沙克都尔满津心怀携贰参赞大臣雅尔哈善诇知异谋歼之于巴里坤外)
馀都尔伯特,始终守臣节。
所以至今存,耕牧安职殖。
其廿一宰桑,非诛即病殁。
不善降百殃,此理愈昭晰。
谓祸乃成福,致得每于失。
幸以免众议,孰非鸿佑锡。
设使司事者,惟明更勇决。
万全尽美善,讵有小差跌。
都大承平久,军旅谁经历。
益因警宴安,求全肯过刻。
先是花门类,杂种曰回鹘。
久属准噶尔,供役纳秷秸。
羁縻其和卓噶尔丹策凌先以兵威迫胁回人执其酋长和卓拘系于阿巴噶斯之部落以回民分隶各昂吉下而役使之),笼络其臣妾。
我师定伊犁,乃得释缧绁。
我将纵之归,抚众许朝和卓初闻大兵西伐献款输诚备极恭顺我将军班第等因纵还故土俾抚驭其众纳赋执役)
肉骨生死恩,感应久不辍。
报德乃以怨,转面凶谋黠。
我将所遣使,百人遇害剧和卓归故域后我将军等差副都统敏道率百人往会盟而彼乃设计尽行戕害)
是皆奉上命,守义遭臬兀。
苟不报其雠,何以励忠赤。
厄鲁今荡平,回部馀波蕞。
徒以守坚城,未可一时拔。
贾勇诚昜登,伤众非所悦。
中夜披军书,万里遥筹策。
穷荒信安用,弦上矢难遏。
志因继两朝,变岂防一切。
苍灵赖有成,浮论宁祛惑。
开边竟无已,自问多惭德。
但思文子言,解嘲守弗悖。
洪范九五福之一曰寿联句乾隆辛亥 清 · 弘历
 押先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六十一
以證天人之合福乃全畴诗用联上下之情寿为初祜洛书九成数轮八念日星岁月之从皇极五居中得一为十百千万之始共言祥于开帙正迎气于发春双荚敷七巡泛茗原夫下民帝骘文命禹敷叙重彝伦训均大法(孔安国书传训洪为大范为法)当锡圭而肇阐洎宅镐而重宣十有三年八旬七岁(武王范之岁)返自商郊之始访于箕子之言语两托于知闻圣乃不自圣道一归之畀锡天所以为天(武王曰我不知箕子曰我闻皆圣人之谦词曰不畀曰锡推原帝命所以善言天也)示钦若心万世之传逮藐兹躬百王之统铭屏列五读简殷三篆宝纪数于八徵摛论旁通于四得(中庸之言禄即富名即攸好德五福寿居首明福之所先四得寿居后明德之能久终始贯通之义也)兹抒吟于左个复取义于中文届九算之因而重(予今年八十有一)既醉之歌既备期五年而正罔缺介眉之句宜先俨端冕而授书仿编韦而绎旨惟是九与五合皇偕民同说自寿翁辞申福汝(元陈栎寿翁著书集传纂疏于敛时五福下注即第九畴之五福盖本朱子语类之意而其义犹隐而未晰)虽跃如而不实闇然而未章胡一中据旧策以改经(元胡一中作定正洪范据古竹简十有三字改敛时五福于此节下)金履祥驳误文而表注(元金履祥尚书表注虽不改洪范原文而注云自敛时五福至用咎乃九五福之传旧以其有作极汝极等语误属于此)薛稽古训(元薛季宣作书古文训亦同陈栎之说)吴著纂言(元吴澄作书纂言以敛时五福二句及凡厥正人节惟辟作福二节改入福极之后又与胡一中所定不同)韪王柏之疑得民体君心之应(元王柏书疑云敛者皇也时者是也非指皇极指五福也语较明晰又云五者人生之大福人君以一身而建此极故能敛此福于一身自一身而敷锡于天下更为亲切)嘉黄度之说见端圭正𣙗之神(米黄度尚书说云五福民本有之皇建其有极而民作德安仁而寿明义而富怙养而康宁秉彝好德明哲保身而考终命是为敛而敷锡之更有合端本善则之蕴)何必破觚月令仍讹于解角(诸家虽有见而窜改古经亦是宋以后人一失予于麈角解改时宪而不改月令乃此意)但存贯丳左邱还印于治岐(以经注经义取相贯不妨各抒所见予向作三老说亦以孟子注礼记左传)是知在上之福兆民同抑且维皇之寿众人共以彼曲台纪岁幼学期颐乡席引年杖差豆等验鲐背而鲵齿诧绀发与方瞳颜驻冻梨龄延泉海谁添乎鹤屋琼徒遇夫鸡窠庄亦谬悠浑彭殇之齐物迁徒愤激衡回蹠乃问天岂知邈万祀而维期合四海以成量禀大宝命为年甲视德充符为岁星上有和甘胥与游之寿宇下无夭札咸得遂其天年日月升恒小雅遍光华之德天地悠久中庸诠高厚之诚何修克臻肆予其亹溯十二岁仰承饴顾之深越廿五龄虔奉玺遗之重衣宵食旰罔知鼎鼎春秋蚤庀夕思遂阅堂堂八十健非资于服饵性匪慕夫神仙不匮在勤惟流水户枢所戒无逸克寿亶捧盈执玉其蘉若去来今五六数之中合自少壮老一二日以万几凡旧事之单心宜新年而入咏略比记言与记动共有闻知及见知道符敢侈以寿符诗谱庶兼为年谱语惟其大颂不如规体肩胪卦之镫词(每岁上元作镫词八章自戊申始每章用一卦名计至乙卯归政八年而六十四卦恰全自今岁辛亥至乙卯尚馀五年因命以洪范五福轮年联句今岁即以一曰寿为题亦依镫词之例也)题首排签之茶宴伫昊恩而再闰或得赓武箕所述之全经举鸿典于元辰冀诚创尧舜以来之盛事
建极惟皇钦敛锡,遴名合以寿为先洪范五福一曰寿蔡沈谓人有寿而后能享诸福故寿先之陈大猷谓人莫不好生故五福以寿为先是二说予皆不取富与康宁固须寿矣好德则人所同然何论年岁至寿由于天岂徇人所好向作五福颂云唐尧则辞齐景则喜圣弗圣分于斯可睹其义可见矣惟林之奇之说寿制之于天非人力所能为虽本于天而君实制其命其论甚正予之克臻耄耋固者其天恩先被此福而修德行仁以与万民同跻寿宇必以身先之而后可故周公之言克寿本于无逸后世服饵金石希慕神仙者皆享福好生之说误之非得寿之本也联句首寿亦循书之次序因所先漫扩言之)
春祺(御制)贶申寅卜(今日正值立春节联茵摛藻用迓春祺递至乙卯年五福联句适全亦惟虔俟鸿恩冀符夙愿)庆胪欢祝亥连今年辛亥亥衍皇上九旬开一横庚吉之京垓亿兆)
范乃言之范罔越(尔雅释诂疏范者模法之常也吴澄书纂言范谓铸金之模匣即礼运范金合土之范),福维时厥幅无边(释名福富也其中多品如富者也左传又云富如布帛之有幅盖谐声以见义)
黼屏宁寿颂曾阐(诸宁寿宫后景福宫致之御制五福颂揭屏扆推明福基德说臣阿桂,琼玺念徵记甫诠(昨岁宝并皇上庆届八旬镌八徵耄念之御制记以阐其义)
□者人情民所拱(书古文训向作宽宋张晦之曰向而归之谓王者用五福则民向之而归其治),用之皇极主为权汉孔安国言天之所以向劝人用五福张晦之辟之谓王者用五福朱子亦曰用者人之所有事凡言用皆指人君而言足为定论明归有光谓福极天之所命而人主制其大权亦本朱子之说)
义存法戒一二判九畴初一至次八皆专举一端惟次九则福极两言对举林之奇尚书解曰在人君之心有所避就以为激劝盖义存乎以福为法以极为戒也臣嵇璜,数会耦奇五六骈王柏书疑云皇极不言数犹五行不言用即其位之数无往而非五也即如五福固五也六极实四也盖忧疾者康宁之反恶弱者好德之反贫为富之反凶短折则寿与考终之反五福与六极错综言之其数仍不外九耳)
伦取相均辟蔡(沈)蔡沈注人君当尽人伦之至如父子之亲夫妇之别兄弟之暧各极其至则天下之为父子夫妇兄弟者皆于此取则其说以五福为五伦仰蒙圣训即以五伦而论如朋友之伦于集福敛敷何涉实为至当益见蔡注未审),常分适配见黄(度)宋黄度五常分配五福寿仁物之生也富义物之成也康宁礼物相见也攸好德智物坚贞也考终命信始终不变也五行传以攸好德配貌康宁配言寿配视富配听考终命配思尤为牵合)
角亢朗象宿居首(尔雅释天寿星角亢也注数起角亢列宿之长故曰寿臣和珅,酬久谐声畴合田(寿字之义按许慎说文云久也董仲舒繁露云寿者酬也寿之长由于养之得臣按范列为畴畴字从寿从田邵子谓画州井地之法仿于此吴澄曰畴如田之界域以田合寿盖取养之义也)
赞制三星引至万(寿星御制三星赞集易书诗之文于赞内引书欲至于万年之句),论新四得凛承天(孜孜御制四得论云此寿乃亦惟敬天地默佑又云矻矻以待五年之归政待天恩昭事之诚于此益见)
旬盈帙启筹添海(王臣杰),事纬年经星列躔(予自践阼以来敬政积天勤民无日不以实心励实今五十馀年实指不胜屈兹联句中撮其大者每年俪以二事在诸臣各据所闻见排比成篇但取实事无为虚谀语云适百里者半九十予亦可回思深省也)
冲质(御制)含饴承祖顾康熙壬寅子时年十二即蒙颜仰皇祖恩眷诲而命育禁廷每忆日侍圣承教寄托之重亦即肇于此矣),廿龄(廿五即位举成数也)践阼受宗传
丙辰岁首乾隆纪丙辰乾隆元年予既举此首以下每岁一联),甲乙科开文武联丙辰上以登极元年文武特开乡试丁巳会试恩科嗣后逢酉国大庆壬申庚辰辛巳庚寅辛卯己亥庚子庚戌皆联开乡会两试以溥恩泽)
祖训共遵耆典布丁巳谟是年垂不上以谋于子列祖圣训烈昭独诒孙亦且示训于臣庶刻颁特令武英殿刊示),官常知劝舜廷甄(向时京察各员虽以才守兼优者列为一等与二等三等人员均以留任注册而无优叙之例列在四等照八法例处分京察上以旧例有惩无劝议将一等之员酌量加恩特命九卿集以示鼓励现任京察引保举见准一等者加一级并用令各部院堪胜外任记名录)
旂观丁日经帷册戊午帝丁祭亲文庙旧例遣官爵亚献世宗宪皇始定祭之礼躬献一三献预陈几上至是太常奏进仪注献之仪自是年至庚戌己九次上特命从三亲行又以四子六经为垂教万世之要发明命诹吉具仪毕亲御经筵宣讲御论圣贤义蕴讲以睗宴本仁殿值次乾圣驾巡幸之年外每岁率为常已四十四隆五十三年特命工歌新诸抑戒之诗道揆上仪斯为极盛矣臣彭元瑞,琥荐秋分耤亩鞭(旧制年夕月坛用白琥后礼嗣钦定礼器改用白璧是皇上亲诣行是每岁秋分皇上驻跸旬避暑山庄循例遣官恭代昨岁以至耕圣寿八于七月回宫称庆复行躬祀耤之礼自是岁戊午乾隆五十四年己酉已二十八次)
倡凯轩皇阅貔虎己未年周礼左传俱有大阅之典擐甲上于是仲冬大阅于南苑躬冑肃部亲御弧矢五发皆中的八旗劲旅整伍奋扬将事礼毕颁赐有差),监殷朱氏史丹(我即后世祖章皇帝入关定鼎之命开馆修明史至人圣祖仁皇帝复开博学鸿词科召试授官五十俱令与修明世宗宪皇帝详加讨论久未成书至是年明史三百三十六卷全行告竣刊刻颁布并命馆臣编纂明纪纲目与正史纪传相为表里至三十四年增葺上以所编明纪稍略复命馆臣)
富加谷数衡民数庚申施周官之法岁献民数谷数于天府以养教之政皇上勤恤民隐唯恐有司视为具文奉行不力仓谷敕令嗣后每岁仲冬督抚将各属户口增减存用详悉奏闻诰臣董),教述兴贤重举贤(祖时上以治道首在得人之学术圣名臣如汤斌陆陇其纯正言行相符陈瑸彭鹏之操守清廉治行卓越允为时望命廷臣公举堪与此数人比者)
乐订虞韶吹律嶰辛酉未协殿陛韶乐音律乐章间有上审音知乐以典礼攸关坛命大学士礼部会同内务府详定纂为律庙行辛诸乐各以次釐正吕正义后编平定西域后所有铙歌凯歌亦续入焉),肄行周狝献公圣祖时每岁仿古狝狩之礼行围塞外肄武习劳先皇上率祖攸行是岁始举木兰之围期部入驻跸䩤避暑山庄蒙古王公台吉及外藩诸者迎驾于喀喇河屯届时进哨蒙古一千二百人随围执役王公台吉等皆属鞬扈从进膳设宴设诈马什榜教駣相扑诸事饭上策马行围射熊殪虎出哨后中外赐蒙古等于张三营岁己酉已四十次一家行之日久宴次蒙古王公等上视之皆儿孙行辈)
诗升元服明禋肇壬戌典我雩之凡皇上念切勤民肇举年躬祀者三十七次是常亲制仿云汉诗八章为祥应每大雩乐章元衣八列升咏致祷诚感岁和甘顺序至己卯始一用之臣常青,舞玷黄冠旧制愆(向来祭祀司坛人员庙乐相沿明制以神乐观道士承充其问上以典制大祀骏奔之选而以异学滥厕殊乖生令精选乐舞习学执事
录庋邑丰而宅镐癸亥发是年地朝祥之上以历盛京为我朝实录俱命缮写满汉文各一部送往尊藏并册宝开国战图每次增修玉五朝牒陆续恭送尊藏),巡瞻东涧西瀍(是岁七月思王上初诣旧盛京物迹肇基京风戌御掣盛京赋以纪莅土风德抒慕继而甲戌癸卯銮舆三土产之咏益加详焉盖沐之感弓剑之瞻于怀也栉无时或释)
銮临壁府占(甲子亲重修翰林院贡院落成士等皇上临幸赐宴与大学张说五律字分韵赋诗复为柏梁体联句并御制诗四章以示群臣随幸贡院复御制诗四章刻石至公堂壁间臣纪昀御制),牒衍星潢承瓞绵(我朝毓庆钟祥仙源子姓瓜繁瓞衍定例每十年增修玉牒予自丙辰登极至是已届应修之期迨今凡五修矣自之盛太祖本支下至奉字辈凡十一世笃庆之长本支实邀眷佑昊苍也)
周十惠施蠲正赋乙丑有是年以予御极十年宜渥恩普覃蔀屋因命免天下正赋轮以五年而遍至庚寅丁酉再予普蠲又丙戌己亥全免天下漕粮二次上年以八十寿辰新正二日降旨免赋三年而遍计两赋之蠲前后六次以藏富于民合于损上益下之义),当秋柔远赉华筵多伦诺尔乃元时上都仰惟圣德皇祖抚定喀尔喀于此地会盟分封崇隆诸蕃震叠予小子景仰宴赉诸蒙古继前烈爰于斯年秋狝时取道于此志述事柔远怀侯过汇宗寺瞻仰潘同圣迹与诏深受敬矣)
勤思惇叙宴宗室丙寅瀛昔锡宴皇祖曹举壶之典宗亲戌与是予恭循者百前制集王公宗室于惇叔殿宴赍庸展周亲预坐人未至者五十馀人试柏梁体诗不能者赐以句至癸卯正月赐宴乾清宫则与者一千三百八人足徵宗潢衍庶之庶),精校武英诲士毡(注疏上稽古右文崇经史以惠多士因十三经及二十一史明代南北二监本漫漶讹脱汲占阁本出于私宗且史缺宋以下善本特命词臣考證附于卷末交武英毁刊成各御制序文官颁发学)
唐后三通古训式丁卯为三通纪载博洽汲古者所必资但杜佑通典所纪止于唐肃代之际郑樵潢之作通志而纪传则售以后不载至宋马瑞临作通考又止及宋嘉定以前虽明王圻有席通考一书而烦芜寡要是年特命将三通原书详枝付刊各及者御制前序并又以命馆臣等上湖原书所未续纂至明代我朝鉴古定制窗章明备宜详加蒐辑戌编垂示万世因书成命续纂皇朝通典通考通志以昭美潢后凡西域舆图版籍诸事俱续入焉),姬遗六典大猷宣(朝廷上以会典一书上自乐兵刑郊赋河防庙行之直省州县凡礼财城池邮驿无不包举必使制度沿革瞭如指掌方足备一朝典制特命开馆重修以会典为纲则例为目始协有典有则之义)
宝章清篆超殳缪戊辰惟我体朝国书分合繁简悉协自然篆虽旧有而未备故宝玺印章尚用本字檀香上指授臣工以清文融会篆体制为清篆自所制皇帝之宝以下二十一宝皆用新定清字篆文并臣内外各官印信俱行更换以昭信,坛庙鸿仪复豆笾(用盘碗坛沿明代庙陈设祭品向例俱盖之旧上以祭品既遵用古名则祭器亦应悉用古制豋簠谕臣工详议亲加审定凡笾皆以豆簋陶郊坛用陶而饰以太庙豆与簠簋用木豋亦用铏则范铜金贮酒以尊郊坛用陶用匏坛太庙则范铜为之献酌以爵太庙用玉是岁冬至南郊郊大祀始用之而诸祀亦皆易以定制矣)
蜀徼七禽还七纵己巳傅大学士恒经略金川诛渠魁破坚垒番酋莎罗奔狼卡穷蹙乞命傅恒志期一举荡平仍率师进剿上施解网之仁有上特谕允降班师以休兵息民包蒙傅恒诗将有心期利执大君无物不之句番酋遂于是年二月初五日诣军门纳款凯旋饮至爵赏有差乃逆种悖德二十年后致烦育天讨尽扫逆氛仰见我视其皇上仁义正恩威所加惟自取耳),周糈三礼暨三铨(养廉上以吏礼二部堂司各官向未议有银两加恩于三库饭银盈馀数内各赏给银一万两分赡养廉以示优恤)
台怀西指蜺旌绕庚午礼祝是年釐照上于二月初西巡五台瞻上年木兰之例经过州县免徵地丁十分之三后凡丙午巡跸加三莅恩为例盖自庚午辛巳辛丑凡台怀焉峨臣刘),嵩洛中区豹仗还中州接壤畿辅近光尤切且为我臣民之圣祖时巡曾至之地上允该省请于是秋岳盛驾幸豫省翕河乔典聿修
南服六飞姚狩昉辛未皇江浙自之十四圣祖六巡后至我上临御年黄童白叟喁喁望年始幸是举上以岁丰人和俯塘皆慰舆愿于南巡之典河工海亲临指授斥供䪺戒粉饰饬吏治兴文风减民赋赉兵籍行庆施惠士民普被丁丑壬午乙酉庚子甲辰继幸前烈醲施愈溥于是巡记六巡既举仰绍大上御制南以阐其义发明端贯以敬圣言真天明理二事而归本于克已大哉足称省方设教之钜典矣),下河五坝姒功竣洪泽湖上承清淮汝颍诸水汇为巨浸所恃以保障者惟高堰一堤天然坝乃其尾闾盛涨开坝泄水下游州县胥受其害而河臣专恃开此坝掣流缓涨以保险工副总河张师载仅请于三滚坝外增建石滚坝以宣泄皇上亲临阅视以石坝原以保护生灵天然坝当立石永禁开放添滚坝为五石面高下惟均以仁义礼智信为次如仁义礼三坝已过水三尺五寸盛涨不减则启新设之智坝仍不减乃次及于信节宣有度再高堰石坝南滚坝以南旧用土工复自新建信坝北雁翅以北一律改石首尾完固俾淮扬下游资利赖)
激扬核实陈停牍壬申求旧例京察部院大臣各省督抚自陈斤罢或举贤自代上以身列大臣谬以斥罢为辞是相率为伪也如果不副委任已随时斥罢断无远待三年之理凡京察解退者不过闲曹衰老非有大过介于可去可留之间者耳因谕令停止自陈以示核实臣舒常,宾饯授时象在璿(是岁禄等皇上命和硕庄亲王允重修灵台仪象志增列恒星经纬表度告成命名仪象考成)
夬塞中亭畿泽奠癸酉永定上汇诸源下注河淀为畿辅水利最要中亭河受永定金门闸盛涨分减之水从前直𨽻总督孙嘉淦误听人言于金门闸之上开放南岸水由牤牛诸河下注中亭至不能容遂趋洼地上命堵筑决口方不为患乾隆十五年春下是亲阅河工命改移下口令水势易于趋岁复亲临相度新移下口河流既畅堤巩波恬嗣后河臣禀受机宜随时宣节遂诒万年乐利之庥)鼎新重壝泰丘圆(先是器遵命修制并以两郊坛宇及向设幄坛内供用定圜丘次规制尚窄于象又上应乾元法三成台面仍九五之数展宽圜丘内外壝墙向覆绿瓦改用青色琉璃是年工竣)
一箴多士咸趋雅甲戌义科场制上屡以清真雅正为训是年场后术攸特颁谕旨严切定诲示以文体乃人品心关复颁钦四书文贮贡院为式臣胡季堂,再宴降人遂启旃(是年因准噶尔部策凌策凌乌巴什等率众来归于端阳次日即启跸幸避暑山庄肆觐宴赉七月初东巡展谒陪京九秋旋跸适辉特台吉阿睦尔撤纳和硕台吉班珠尔等率属内附因于冬至次日再幸山庄接见是为西师一役出谋发虑之始)
何意伊犁歌底绩乙亥准噶尔部乃元之逋孽竟厥皇祖平定朔漠后终大化两朝经营未绪即位后即命罢师厥后其部众内讧至达瓦齐肆虐益甚所属人众款关请师予绍承先志不敢不亹且其时机有可乘操刀必割而数十万众若不妥为安置亦恐遗忧于我喀尔喀乃决策建机初不敢谓全操胜算偏师尝试即祃牙之礼亦未举行至师临彼疆以二十五人胜其数万一战而达瓦齐就擒拯其全部方举事之始廷臣莫不疑虑迨后肤功迅奏荡平底定曾有西师诗开惑论示意迄今垂四十年西域二万馀里晏然敉宁为自古所未有非仰赖此昊苍鸿贶何能臻),竟看卫拉授封编准噶尔旧分四卫拉特曰绰罗斯曰都尔伯特曰和硕特曰土尔扈特逮土尔扈特窜入俄罗斯乃以辉特为一部西师之役予初意正达瓦齐之乱拯其部人出之水火予以安全原不利其一民尺土事定后仍封四部众建亲侯长为我臣仆故于奏凯献俘后八月癸未御山庄澹泊敬诚殿受朝颁诏封噶尔多尔济为绰罗斯汗策凌为都尔伯特汗沙克都尔曼济为和硕特汗巴雅尔为辉特汗俱授为札萨克编次旗分佐领一如内外旧蒙古之例冀与西极永享丕平今惟都尔伯特一部恭顺长存从可识也昊縡降鉴顺逆之理炯著而付予疆土非偶然)
天文地理应测量丙子理是年以西域既归疆索则天文地皆当测量因命何国宗前往按其山川道里测量晷度绘图进呈其准噶尔所属及回部岁时节气胪列时宪书内并纂辑皇舆西域图志)。(御制),阙里岱宗来溯沿孔子上因抚定伊犁躬诣东阙里祭告庚寅丙申虔举巡之典先师祭岱宗少昊及蠲元圣祠昨岁庚戌庙先圣寿八旬躬阙里洁荐享并诣岱行瞻礼)
何莫学诗易试帖(丁丑道科场旧制二场用表文一至是上以表文篇幅稍长或非风檐寸晷所能易以五言八韵唐律一首并每科乡会试御制试帖题诗以示标准),其毋用乐混华鞯(是年有奏南巡至杭州绿营兵丁箫管细乐迎銮者上以行伍所重骑射勇力古者铙歌鼓吹亦不遏以肃军容鸣得胜嗣后营伍中但许用钲鼓铜角其吹竹弹丝概行禁止又以将军提镇总统官兵之责不宜狃于便安止许乘马违者以违制论)
䌽棚勿设兴犁犊(戊寅兆往岁恐或上亲耕耤田京所司遇风雨预设䌽棚热而上念耤亩所重劝耕百姓雨犁日耘不避炎设棚以蔽风雨于义无取且以片时而所费不啻数百金是中人数十家之产也饬令除之臣福长安,门户相争戒豸蝉(是岁十二月申饬上以御史周照条陈摭拾浮词降旨并谕言官习气所关行政用人非浅不可不防其朋党门户之渐并以明季弊政为戒)
奉玉荫嘉严土焘己卯庇向祭谷且于社稷无荐五之文考唐上谓玉以荫嘉答阴之义相称因开元礼祭太社太稷俱用两圭有邸遂定制用圭色青太社色白有黄彩以象土德太稷以协发生之义),亲词鉴泽应柴烟(是岁念特举雩祭后尚未得雨宵廑大雩礼御上旰制祝文自斋宫甘霖步祷诚敬所孚即沛)
平回液凯兼郊劳庚辰成西师蒇将军兆惠率诸将士凯旋灵纛上于良乡城南筑台行郊劳礼弆藏得胜及俘获军器武成殿上巳日凯宴命工悉图形于瀛台第其勋续简紫光阁臣金),扩昄分屯广冶钱西域底定之后戌耕伊始实应绥丰更开鼓铸是岁驻防辟展屯田大臣奏进所穫万穗芃之御制诗有夏收万穟先来进秋熟千屯预报句驻札叶尔羌之大臣呈览所铸乾隆通宝钱同之御制诗有即看大冶范镕就仍属司农职掌句嗣后二麦告丰岁增旧额贡五贡马之使络绎𪊽至市易亦流通甚广)
虡始起宫镈出淦辛巳江先是西临江府得古镈钟抚臣以献镌特命乐部仿铸镈钟十二各上考古制是御制铭岁十一月铸成陛宴飨坛用之庙祭祀及殿皆),殿成移席碗擎阗(往岁外藩朝正皆于阁丰泽园幄次筵宴是年紫光落成锡宴联句嗣后宴于示惠外藩遂皆移此)
丈寻寸尺水标志壬午高江南宝甘泉宿清海沭各属最称洼下每遇伏大汍霖潦堪虞而蓄泄机宜惟洪泽湖最要关键是年回上南巡先命将归归海各路详勘标志于銮时取道按阅就彼时洪湖高堰五坝高清口水面七尺而清口现宽二十丈即以此酌定成算总以上坝增一尺之水下口加开十丈之门为准俟过秋汛仍将清口收至二十丈或十数丈以定蓄泄之宜自经指示永庆安澜臣李绶,一万五千旗受廛(是年户部以积存地亩一万五千馀顷请编入官圈上令内务府经理俟归清官赎原帑即全数赏给八旗作为恒产)
积潦甸修鲸浪帖癸未涸畿辅洼下之区因壬午岁秋霖积水未上命设法疏消以利东作复谕海河五闸宣泄未畅宜多开坝口以为釜底抽薪之计诸臣禀承谕旨督率经理积水以次消减农民兴作及时),瑰材磬采象山(回部辟尔汉语为象其山所产玉材尤钜是年新疆办事大臣奏辟尔山所采玉石命匠造成磬料俱竣时上以回部采玉依律琢特磬十二以俪镈钟镌钟式御制铭均如)
万间庇厦居斯棘甲申上是年以外城閒地尚多居处发帑盖造房舍既壮京邑观瞻复可资百官特派大臣督理鸠工兴作后陆续增建地爽僦轻皆蒙松圣恩体恤周至臣金士),百代崇龛德孰荃(旨历代帝王庙乾隆壬午岁降重修是岁仲春落成制文立碑后于甲辰岁大清通礼见所祀帝王位次未协因敕大学士九卿等详议更定以臻至当详见所制记中己酉岁以次年寿届八旬凡礼中祀皆亲祭一周复诣行)
历世臣工登国史乙酉臣国史工旧传祗有褒善而恶者惟贬而不录非所以昭彰瘅且杂取私家志状志书传记繁文猥多更难传信是年命开馆重纂示以体例采取在官实录记注及内阁红本六科史书奏摺部档凡非文字毋得谰入传末刚赞语以杜毁誉门户之渐又命纂国初四王列传冠首而于草昧之初身事二姓者创立贰臣传复视其入本朝后有无功绩区为甲乙二编植伦称实不嫌创例),长年士子子京(各荀举人每有年力尚壮铨选濡迟因令大学士九卿等筹酌疏通举人铨法如各督抚验看时有年在七十以上者奏请给予予小京官职衔遇会试后挑选时除以知县教职分别简用外有年在七十以上者请旨交部掣与中书科中书等项职衔用副优老至意)
久而始敢纪(御制)恩敬丙戌旧予于是年始作图明园纪堂即所谓牡丹台者康熙壬寅恩堂记是皇考奉即皇祖侍宴于此始以予名奏闻此予受皇考恩之始位后兢兢业业惟恐负皇祖昭鉴付托之恩三十馀年回环自度差幸小康然后题额以志亦以额手日瞻久远无斁云尔至避暑山庄三十六景中所谓万壑松风者幼时从恩堂皇祖巡跸兹在赐居于侧癸巳年亦题曰纪记所谓念兹随地弗释也),慎乃攸司书壁便(各省文臣自总督以下知府以上武臣自将军以下总兵以上殿壁命书名核以便考)
釐正勋阶班秩秩丁亥从文武官阶文职自二品以下分正惟一品俱授光禄大夫武职二品至六品分正从而一品七品亦未区分大夫上特命吏兵二部酌定移武职所授之荣禄为文臣从一品阶武职一品七品亦分正从复增设武职八品九品正从官阶品目秩然益昭画一),昭垂方策服拳拳(皇世宗宪皇帝朱批谕旨至精至粹上恪遵成宪寤寐服膺是年出仰内府所弆五百馀部宗垂颁赐内外臣工景遵循上副世训万世之意)
明同厓海古无有戊子以是年通鉴辑览告成初载上前代鼎革之际史臣纪未公正闰统亦多异议定论御批是书御制屡以统之去留视德之轻重垂戒于乙酉年仍存福王年号复以明之唐桂二王虽流离转徙不能自立然究可同于宋是炳亦宜存其事迹附著编末仁至义尽为从来史策所莫及臣沈初,白咏阴山今不然(唐白居易阴山道乐府刺时以有用之缣市无用之马价重而货轻盖惧回鹘不得已而为此耳我四朝荡平西域哈萨克至伊犁来市每匹不过三金而伊犁官马孳息充牣自屯田各处应用外并可拨给边营伍较居易所咏情形大不相同已详见御制反白居易阴山道乐府二首)
释菜颁彝合符节己丑崇祀我朝尊礼有列圣右文重道先师加皇上御极万鸠诏庙殿易黄瓦是年殿诸特发帑金二十馀庀鼎新亲书门额御制碑文并于二月簠簋释奠落成复出陈内藏周范铜鼎尊卣壶罍觚爵洗凡十器之大成殿中以合周先圣志在从之义),劝耕贵织写胝胼(皇帝尝圣祖仁题耕织图镂版行世多稼皇上得元程𣒊宋楼璹耕织图弆御园轩轩之北为贵织山堂皆命世宗宪皇帝题额也并家法勒石颁布以示)
内曹外吏宜车熟庚寅庸是年其卓上以外官升用京职惟俸深循资无置议异及即升人员俱为外任得力之员一经循例内升虽有迁擢之名转投闲散殊非器使之道因令外官升授京职督抚出具考语送部另班引命外见分别内外录用以资驾轻就熟后复官内升及回京者每年查明引刘墉见臣),干满枝回叠毂旋(向来时宪书后纪年祗载花甲一周每岁上以周甲世所常有而三元之序数本循环直省题老民老妇百岁及百岁以上者不可胜纪岂可阙其纪年添书令钦天监自三十六年辛卯为始于一岁下六十一岁仍依干支以次载至一百二十岁于是开帙欢颐共跻寿域)
额济勒归忘路远辛卯土尔扈特本伊犁四卫拉特之一后投往俄罗斯居于额济勒河先丙子年曾遣使入贡是年其汗渥巴锡仰企我顺辞跋涉远来归皇上德威恩泽率数万人不上嘉其诚悃交伊犁大臣指地安插予以衣食牲畜并自渥巴锡以下封为汗王贝勒贝子台吉等有差),兀良哈备笑城坚(是年古北口边墙因潮河冲圮毋庸上谕祗须稍加甃葺以壮观瞻缺处再行补筑是处边墙外在明朝为兀良哈之朵颜泰宁福馀三卫距京仅二百馀里已为穷边我朝则蒙古诸藩久𨽻臣仆口外耕屯相望西域二万馀里如在户闼此地每岁秋狝翠华来往商民耕贩口税永捐又安藉此重门之险为哉)
汇音统解皆依鉴壬辰载前史所辽金元人地官名多承讹袭谬屡经上命馆臣釐正三史国语解以清文鉴一书修定谕令奉为式程与前所编辑同文韵统三合切音对音字式均颁发中外于是字音译语皆详定确覈臣邹奕孝,贮溯源津实始渊(是年书进上特诏中外搜访遗览编辑四库全书旋十年命建文渊文源文文溯四阁各贮一部阅文渊阁第一部告成以后每年缮成一部又江建特发帑金缮写三部扬州金山浙文汇文宗文澜三阁藏弆)
遥塞戊疆黉并建(癸巳鲁西陲底定后生聚既繁民知劝学乌木迪化宁远二厅已寿设学额是年州设命于巴里坤镇西府乌鲁木齐为属官建学定额取中举人一名),垦畬丁赋亩长蠲康熙五十二年以是年恩诏盛世之民永不加赋即丁粮之数作为定额我臣议皇上绳民屯新武劭民深仁厚泽是年因部准外省垦丁银随年摊徵繁庶特颁谕旨以国家承平休养百有馀年生齿安得复有未辟旷土即间有濒河沿海东坍西涨之区祗须照例妥办若复将丁银摊徵尤非惠下恤民之道事不可行煌煌圣谕真其量万世也)
豳原旧笃时言语(甲午发是年土国上以我朝祥东语人应熟习而宗室为尤要因者外命宗人府查明王公子弟除本家自能延师俱令入宗学学习言训戒周详不忘旧俗大雅公刘之篇所谓于时言于时语语豳原王业之隆实肇基于此臣童凤三),亭石彝听在剡弦(谕太宗崇德元年集诸王贝勒大臣法以骑射为我国家要务世世所当守乾隆十七年于恭读年于实录敬述此公官谕立卧碑于箭亭镌示万世是每旗额设王员十五善射之外复增挑十五缺以示鼓励)
闰月岂无资口食(乙未闰八旗兵丁甲米月例不支放虽曾特恩赏给并非常例且京师食指浩繁兵丁所得甲米自给之外剩米出粜尚可润及阁阎是年加恩闰月俱一体赏给嗣后遵行),胜朝合有表身捐(自昔累朝嬗代凡胜国殉节之臣罕有录予易名者惟我文等二十二人世祖章皇帝于崇正殉难之范景特恩赐谥实为旷典第当时未暇遍及久而遗事渐彰复经论定自当均予褒奖以植网常以昭轸慰即福王仓猝偏安唐桂二王流离窜迹未成为国其一时舍生取义之人亦未可湮没不彰又如当年靖难诸臣年代虽远公论宜昭因令大学士九卿等集议徵考姓名仍其故官予以谥号议上亲加裁定予专谥者二十六人通谥忠烈者一百十二人通谥忠节者一百九人通谥烈悯者五百七十六人通谥节悯者八百四十三人并各节叙事实集为胜朝殉节诸臣录其诸生韦布姓名沦隐者各祀于其乡)
抚恩背德成两定(丙申罗前此金川奔侵扰小金川予以小金川系旧属土司不得不出师拯援迨莎罗奔穷蹙乞降仍令赦弗加诛允降振旅是两金川胥受我厚恩乃甫及十年而金川索诺木竟敢背德肆逆小金川僧格桑转与之狼狈为奸于是复加申讨目辛卯至是年春阅五年两金全境荡平逆酋悉就俘获于其地设镇安营分屯驻守)。(御制),养性(殿名)颐和(轩名)大年(庭是上命预葺锡宁寿宫为归政后那居都福之年春宴落成己酉年树镫柱铸中和韶乐金钟上年此称八帙大庆正日于庆)
引溜淮黄功久著丁酉交河淮会处向有黄水倒漾之患河因河圣祖仁皇帝南巡曾命开陶庄引臣开放过早随即淤垫患因上以陶庄引河不开终无善策以救倒灌之命督抚亲履测量绘图贴说以进于是上详审形势标朱入新指示定议兴工工成岁二月乘春汛放河大溜畅注既无黄河倒灌之虞且收清水刷沙之益于是清口险工岁奏安稳),复雠韩柳议俱偏(复雠之论始于公羊唐韩愈柳宗元辩驳迄无折衷是年直督周元理奏谳沈万良殴毙王廷修依子孙报雠例拟流修上以沈万良之父沈三行窃拒捕被事主王赶殴致毙王廷修照例充徒沈三本系有罪王廷修又已如法问拟乃沈万良复逞凶故杀若如该督所拟杖流此风一开谁非人子皆得藉口报雠逞凶挠法岂辟以止辟之义因饬部照例定拟千古疑案得圣言而论定矣)
羊墙雉堞留都壮戊戌臻完盛京为观本朝王业所基各处城垣宜固以壮瞻是年特令议修筑共十八处分为三段兴工臣达椿,凤翼龙鳞夙案湔(衮开上恭阅众入关实录念睿亲王多尔国时统抚定疆陲奉迎录世祖厥功最著后以搆诬定罪除封不为昭实所载王大有功而无叛逆之迹不可雪并特命复还封号追谥曰忠补入从睿亲五牒令补继袭封又豫亲王多铎王入关战功为开国诸王最以睿亲王株连降封信郡王亦应世胙元封他如礼亲王后改封康亲王郑亲王改封简亲王肃亲王改封显亲王克勤郡王改封平郡王当时皆功在宗社今其子孙所袭均非始封之名几忘先世受封之由弗克顾名奋效俱令仍复原封其馀宗室诸王贝勒封爵后经降夺者若非本人身罹重愆不当以子孙获咎追贬其祖宗世爵并命馆臣纂入王公表传以垂示后世)
域限兴桓弦设学己亥热河自暑山庄圣祖仁帝建避六十馀年以来蔚为一大都会是旨设学校书院庠额至上于丙申秋文庙考院以次落成之例亲诣释奠号每恩命照宣化府旦字号另编承字科乡试额中一名),勋盟蒙古传攦篇(诸部上以我咸国家统壹寰宇蒙古王公等备藩卫世笃忠贞其立功于亦国初者固不乏人而宣猷于康熙雍正年间者指不胜屈若不为之阐劳传示无以奖勋猷而昭来许因采立命后国史馆将各蒙古札萨克事迹谱系详传以喀尔喀札萨克原封世袭罔替者少一体令查明与蒙古札萨克世袭)
鳞塘禹治安三浙(庚子柴浙江恃海塘为屏蔽初因潮近石塘复接石为塘是年南巡因饬督抚诸臣勘估于老盐仓旧有塘后复议添建石塘四千二百馀文嗣更于塘尾起范公塘内至乌龙庙止添建石塘而仍留旧塘以为重门保障自是濒海群黎永享安恬之福臣王坦修,兕爵尧辞惠八埏(是年贺皇圣寿七旬大吏奏中外臣民抒诚庆上不允所请仍照常年于山庄受贺而广施轮免恩泽未尝少靳下旦会恩科并各省漕粮一周元诏特开乡赐宴太和殿宣天下恩诏颁示)
兵实粮虚诏禄厚辛丑资向例各省提镇以下俱各分扣兵丁名粮以公用上特命廷臣议视文职酌给养廉岁支计三百万两其各省名粮俱挑补实缺自是兵数既充而武职养瞻有馀营卫益资军实),出轻入重好生专(我于失皇上矜慎庶狱每岁亲录谳词以失入重出因谕嗣后各省秋审如部驳五案以上失出者交部议处五案内有一案失入者交部严加议处圣人好生之德真同天地矣)
河寻星宿舆图凿壬寅家河源自史记汉书所记外诸辨论不一元世祖时遣使至青海星宿海而止康熙年间拉锡亦但以鄂敦他腊古所谓火敦脑儿为河源是岁上命阿必达青海务穷河之真源乃得阿勒坦噶达苏齐老之上天池所酾百道金色始得真源绘图覆奏改定御制诗文纪事并刊刻命编河源纪略一书蒙古人地名对音颁布于是千古传讹袭谬者昭若发曚臣陈崇本),土贡球琳册宝镌(前以玉之质太庙尊藏能一律列朝宝册随时镌造色长短不特命大臣精选和阗良玉敬造太庙将旧宝五朝宝册全分以奉册恭送盛京庙太室尊藏其馀未镌各分为定亲定字号喜字号分记备用永制)
四品金枝爵衎衎癸卯寅向来闲散宗室俱无顶戴上年壬特降恩旨王贝勒贝子公之子孙及闲散宗室年已及岁者一体给予四品顶戴是年正月乾清宫恩宴)三门石路砥平平京师广宁门为四方辐辏之地朝阳门京东一带入都孔道西直门圆明园无倾御驾经行百官趋直三处俱有石道岁久不圮特命发帑重葺又以卢沟桥为经环同轨轮蹄络绎亦须整葺一并修治平坦)
元孙有庆膝上下甲辰行是京王上南巡旋跸至龙潭馆留大臣奏贺得皇元孙一时扈从王公大臣及外藩蒙古王公下逮官员士庶无不额手欢忭因驰谕彭元瑞曹文植检四库书内古来见得元孙者有几据奏自唐迄明仅止六人御制志事诗有五世元孙膝上珍之句盖子为膝下若元孙反当抱之膝上矣臣阿肃)储贰之书镜后前(予深鉴历代建储之失特命纂辑储贰金鉴一书起周平王明泰昌以为万世炯戒)
千叟继开养老宴乙巳康熙壬寅岁时时皇举行千叟宴予年甫十二躬逢嘉会阅六十四年予御极已五十年恭依皇祖成典于新正初六日再举千叟宴礼其预宴诸臣自宗室王贝勒现任文武大臣官员予告大臣官员覃恩受封文武官阶绅士兵丁耆农工商外藩王公台吉回部番部土官土舍朝鲜贺正陪臣共三千馀人令其子孙扶掖入宴其一品大臣及官民九十以上者召至座前亲手赐爵并给赏诗刻寿杖如意貂币文房银牌等有差),百年重建辟雍京师自元历明有国学而无辟雍因考古制谕令创建辟雍圜水是年仲春落成亲行释奠遂临辟雍讲学衍圣公率四氏子弟外则朝鲜使臣与多士俱圜桥观听是日祥霙布泽实为瑞应)
米存俸罚筹日给丙午革向例京官降级留任者照所降之级支领俸米职留任者停其支领予念诸臣皆藉禄以养廉因加恩俱准照原品支领)。(御制),光觐烈扬示佛肩(见上恭读国之始太祖矢石栉太宗实录开躬冒风沐雨深思永念因万世命恭辑成书以垂示是年书开国方略据事直亲制序文于守天祖基敬意焉命三致)
正学诸经科间习丁未士乡会试取向就本经按额取中是年即以五经并试并奉定制分五经轮试一周上谕易理深奥边省未必人人诵习士子多以诗经为本经来岁乡闱即先诗经次以书易礼记春秋出题俾士子渐习兼通于敦崇实学之中仍寓循序善诱之意),古音每什谱双填(近时乐工止用五六工尺上等字为谱而于古宫商角徵羽茫然莫辨上深究乐原以为古之宫商角徵羽即今之五六工尺上谱全特命乐部诸臣详悉考正务使钦定诗经乐书将宫商工尺骈注于谱引俗入古)
台员兵扫番翎帽戊申台湾逆匪林爽文纠众事在事诸臣牵制观望以致蔓延驻厦上明烛几先军带命调李侍尧为闽浙总督常青为将兵渡台又预令福康安热河为参陛见面授方略前往督办并命海兰察赞带巴图鲁侍卫章京等𠞰捕福康安一抵鹿仔港统兵直进解嘉义县围破斗六门捣大里杙贼巢深入内山生擒林爽文械至天津亦即行在申国法而快人心其南路贼目庄大田就擒伏诛于是化外生番鸡翎花帽入觐臣汪天颜罔不钦慑如洋),布鲁儿扶妇皓颠(布鲁特远隔西域毕班璧特之母现年一百有六岁感激祝恩因令伊子赴将军保宁处禀知诚心恭天万寿为上上以远徼寿妇共沐升平洵瑞赏给大鞋貂皮等物)
藏外叶经皈化顶己酉廓尔喀在后藏西因藏地噶布伦第巴苦累驻藏大臣庆林等欲藉进表申屈庆林等不能悉其源委壅于上闻致有扰边之事尔喀上先已鉴及将庆林等治罪调兵申讨而廓闻大兵将到先遁遣人归顺顶经设誓专使贡贝叶经等物是年嘉平于西苑门外瞻觐膜拜旋吁恳遵制薙发改易之意天朝衣冠以表感激悦服),滇南花象请封牵(昔年缅甸之役已可计日蒇事因懵驳遣人恳求贷罪罢兵且水土恶劣不值办理是以降旨撤师二十年来彼中自相残夺至是年孟陨遣人款关奉表归诚情词恭顺因允所请嗣复恳孟陨恩乞封国王上念其倾心向化降并贡旨封为缅甸复遣使赉金叶表文花象驯象金塔等物)
一王躬觐龙章赐庚戌安南内讧黎维祁穷蹙来归世守上既命督臣孙毅率兵送之归国盖以黎氏封贡兴灭继绝原非利其土宇克复黎城后即有至维旨振旅班师乃天厌黎德阮光平兵祁弃印奔溃光平旋叩关请降身亲入许令觐至顺天字小鉴其至诚先上避暑山庄与诸藩使一体服因宴赉阮光平感石顶恩吁请从天朝冠赐以红宝三眼翎黄马褂筵宴日并异至赏贺皇子所用金黄蟒袍四团龙褂以示优朝典礼所关仍令用该国衣冠旬再宴劳遣归光平感激殊常请于九行庆祝臣钱𣒊),万岁先覃鸾诏鲜(上年渎锡皇上八帙万寿元旦耆老特沛恩纶祭岳封典加级减等庶士无不沦浃初二日复降次矣旨普免天下钱粮三年而遍盖渥泽于今四至圣节称觥梯航祝赉嘏者暨内外臣工于下山庄役御园赏宫内宴骈蕃九衢舞蹈之众远工亦邀赐详见万寿八旬盛典)
五十五年治巍焕(臣等既承忆凡上命以每年二事为一联谨就所见闻记百有十事俱攸阕于政事之大制作之精义必德威之广远委旁诚孝之笃纯徵言必实树鸿其因原见见侧出具于注中者又不能悉数仰惟功文焕方以挂一漏万是惧海寓亿兆所心感口诵者尚多诗中所未及也),八旬八月洪延
羲图大衍排中合(今年乾隆五十六年河图中合之枢也樾臣钱),伶律黄钟起亿千(有一上圣寿八十为黄钟起数)
德命句周继康富,咸恒词半溯坤乾(每岁间有御制上元镫词自丙寅初唱八章后四章六章自辛未丁未例作八章凡三十七次岁戊申本年上以六十四卦排咏每年八卦计八年而遍所咏自无妄至咸恒已至下经开帙矣)
上蕲龄算齐骊(三代下帝王登八十者三梁武帝宋高宗无足称述元世祖创业之君而政有未遑传世不远未有如我以前皇上之治学并隆福寿臻备者臣窃稽三代君多上寿如所称骊连栗陆十纪通为二百二十六万馀年爱戴至情仰视圣龄与之齐量程昌期,俯愿臣民各偓篯(上古纪事荒远存而不论惟周公陈无逸克寿其理可信予用是自亹即以自颐汉书王吉云驱一世之民跻之仁寿之域予尤愿亿兆臣民秉敦庞淳固之气享和平悠久之福生在勤而恭则寿与予一人同之)
开八喜从一更起,奉三凛敕万几虔。
敬吟天佑敢曰必,符望惟希初志全(御制)